梅子樹下睡懶覺

進藤光第一人稱視角，時間點在若獅子戰後；寫得比較隨性，有空再修文。

*

《舊夢》

中午，我跟佐為在路上閒晃，偶遇開車的緒方老師，緒方老師打開車窗，問我要不要參加名人研討會？

我才遲疑了一下，佐為就坐上車，我用眼神暗示佐為下車，佐為居然裝作沒看到，我沒辦法只好答應。

到目的地後，我跟在緒方老師身後踏進塔史家。

塔史家真大！這是我踏入棋室前的想法。

緒方老師一邊走進去，一邊跟裡頭的人介紹我：「這是進藤光，還是院生，跟小亮認識。」

我僵在門口，然後對上塔矢亮的目光，我反射動作地拉上門。

還沒想清楚自己為什麼心虛，門被拉開，塔史亮氣勢洶洶地跑出來，拉起我的手就往別處走。

從棋室內傳出緒方老師的聲音：「小亮太高興了，讓他們獨處吧。」

塔矢亮的手在輕輕發抖，我好幾次想開口都被他兇巴巴又微紅的眼神打回想法。

塔矢亮把我帶進一個房間，這個房間比我的房間大多了，乾淨整潔，看得出來主人很愛護。

我轉頭看到牆上掛著一套制服，猛然想起我看過這件，所以這裡是塔史亮的房間？塔史亮為什麼帶我來他的房間！

塔史亮讓我坐下，倒了一杯水給我，接著拿出棋盤跟棋罐，「這裡只有我和你，我們來下棋。」

雖然塔矢亮好像冷靜了，但他剛剛看起來真的很生氣，所以我聽話地跟他下了半局。為什麼只有半局？因為下到一半塔史亮就生氣地翻盤了，這情況跟上次國中圍棋團體賽時一樣。

我大概能理解塔矢亮的想法，我的棋力爛到讓一舉一動都是模範生範本的他，作出這種不像他的舉動，我感到抱歉，可是這就是現在的我。

我默默地收拾散落的棋子，塔矢亮則逐漸恢復平靜，也來幫忙。之後，我們重新來了一局，他跟我下指導棋，氣氛比起先前還算愉快⋯⋯應該啦。

不開心的傢伙換成佐為──他氣鼓鼓著臉，故意背對我們。這個任性的傢伙！我是要怎麼讓你跟塔史亮下棋啦！

突然我想到一個點子，又一局結束後，我一邊觀察塔矢亮的臉色，一邊委婉地表示想玩網路圍棋。

話音剛落，就見塔史亮瞪了我一眼，他站起來，打開桌上的電腦，叫我登入，然後不知道哪裡抱出一臺筆電，坐回剛剛下棋的木桌上用了起來。

一確定從他角度看不到我這邊的螢幕後，伴著佐為的歡呼聲中，我登入sai的帳號。

佐為表現得超級開心，我也忍不住露出微笑，我似乎真的很久沒讓佐為跟我以外的人下棋了。

我滑著網頁尋找熟悉的暱稱，找到後點選並送出邀請，對方幾乎是馬上同意。接下來，同個時間及空間內，輪流迴響起按鍵聲，但我們誰也沒說破。

對局結束，塔史亮輸給佐為，佐為誇獎塔矢亮又進步了，看著佐為開心的側臉，我想既然都這樣了，讓佐為再開心一點吧。

我繼續滑動網頁，忽然一個名稱躍入眼底，同時佐為小力地戳了我一下，於是當腦袋還在思考真假，手指就先一步行動了。

……

敲門聲響起的時候，我跟塔史亮正在對弈，棋盤和棋子觸碰的聲音清脆悅耳。塔矢亮已經恢復原樣了，上一局復盤時，我們還因為意見不合，朝對方大聲說話。

敲門的人是塔史亮的母親，她讓我們出去吃晚餐。

塔矢亮一邊收拾桌面，一邊問道：「進藤光，下次還來嗎？」

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，算是答應──我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天太得意忘形了，今天的我從一開始就怪怪的，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正在發生？

或許是吧，當夢醒了，一切都會回歸正常。

經過棋室時，緒方老師剛好走出來。

塔史亮問：「父親呢？」

緒方老師說：「蘆原教老師下網路圍棋，老師還在跟人對弈。」

聽到他們的對話，我心虛到差點同手同腳走路，而我身後的佐為用袖子摀著嘴偷笑。

睡覺前，佐為說：「阿光，我今天真快樂。」

我輕輕翻個身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，一邊閉上眼睛，一邊承諾道：「喜歡就好。不只今天，往後的每一天，我都會讓你下棋。」

回應我的是佐為輕輕的笑聲。

……

……

進藤光夢到好久以前的事，半夜醒來後他再也睡不著，剩下的時間全待在棋盤前，排本因坊秀策的棋譜。

-SAI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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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

突然有點想寫藤原佐為X進藤光……